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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    花開雅江畔

        張文恒 發(fā)布時間:2018-06-12 09:15:00來源: 西藏日報

        “你的影子就在眼前,心卻離我那么遙遠(yuǎn)。”還是在那個寒風(fēng)凜冽的季節(jié),我就來到了你的身旁,這一等就是兩個多月,你才露出你嬌嫩欲滴的容顏—雅魯藏布江畔的芬芳小花。

        你生得如此的嬌美,開得那樣的凄艷,成片連天,沿著雅江南岸曲布曲姆冰川融水流淌的小溪,一直往雪山上開放。鮮紅、粉紅、金黃、暗黃、藍(lán)色、紫色、綠色、乳白色,一朵朵花瓣上,一顆顆露珠晶瑩閃爍,五彩繽紛,絕妙神奇,無不令人感嘆:風(fēng)景這邊獨(dú)好。

        五月中旬,西藏的遠(yuǎn)山依然一片白茫茫。

        這天,終于脫下了去年入冬以來就穿在身上的大衣,站在天空下,感受陽光明媚的高原氣息,領(lǐng)略風(fēng)光旖旎的高原美景。

        山野里,藍(lán)天上飄著幾朵白云,初升的太陽照在大地上,撲摸在人的身上,一股暖流緩緩從背上串到腳底,流淌全身,那貼身的暖意多么舒心,那溫柔的撫摸溫暖入懷。

        這是一片生疏地域,唯有概略方向,沒有道路,從來沒有人走過,就連牛群羊群也從沒有涉足過。長長的隊伍在那崎嶇不平、忽高忽低、荊棘叢生的大山里行軍拉練。

        一路走去,映入眼簾的是白玉草、塔黃、苞葉雪蓮、紅蓼、藍(lán)玉簪龍膽草、水母雪蓮花、珊瑚苣苔、貢山薊、山莓、匐地駱駝刺、高山龍膽花,還有紛繁復(fù)雜、種類繁多的綠色植物,各種花卉競相綻放,妝點(diǎn)著蒼茫大地。

        這些生機(jī)盎然、活力四射的花花草草,儀態(tài)端莊,落落大方,色彩鮮亮,清秀宜人。

        或許是被遮天蔽日的漫漫黃沙撲打麻木了,或許是長時間沒有見到綠色的緣故,這些獨(dú)特的高原自然景觀讓人觸景生情,喜上眉梢,大家?guī)缀醯搅诵老踩艨?、心花怒放的境地,對著山川高聲呼喊,伸開雙臂擁抱大地,累并快樂著。

        物競天擇,適者生存。驚嘆美麗,也為頑強(qiáng)的生命喝彩。

        隨著海拔逐漸攀升,最引人入勝的是粉紅色的藏菠蘿花,鮮艷奪目,光彩照人。

        高手在民間,奇跡在西藏。

        大家都在納悶,紛紛駐足觀賞,干燥的土壤里居然能生長出如此艷麗的小花,甚至它的周圍沒有一根微小的雜草,用手指輕輕一捏那土壤,干涸焦枯無點(diǎn)滴水分,唯獨(dú)一朵朵藏菠蘿花,亮麗優(yōu)雅,令人著迷,沁人心脾。

        一直在沙土亂石堆里摸爬滾打、在雅江上架設(shè)浮橋,多專業(yè)小范圍練技能。大家一旦走出野營訓(xùn)練區(qū),走向大山,就會發(fā)現(xiàn),美無處不在。

        我心里在問,西藏,到底有多少不可想象的奇跡,到底有多少不為人所熟知的花朵,到底有多少令人驚嘆的美麗?

        正當(dāng)此時,作訓(xùn)參謀查看地形圖,顯示現(xiàn)地高程海拔4500米。這樣的高地,藏菠蘿花是絕無僅有的植物品種,令人難以置信。生命原是一個不知來自何處去向何方的奇跡,存在,只是一個時空的偶然,相遇,才是特定的安排。向來情深,奈何緣淺。

        不見葉片但見鮮花耀眼,山坡礫石逢里、枯干的土地上開出的藏菠蘿花,姹紫嫣紅,誘人眼球。驚訝它的嬌美、贊嘆它的品行。從沙石縫里冒出來的這些小花,其生命力就像它熱烈奔放的顏色一樣,給人堅忍不拔的聯(lián)想。如此漂亮的小花朵竟然在惡劣的環(huán)境中吐露芬芳,給人愉悅的享受。正可謂,只有底氣,才能撐起勇氣;只有沉淀,才能散發(fā)出魅力。

        來自冰山腳下的藏族排長次仁介紹,藏菠蘿花種子發(fā)芽后鉆出沙石就能開花,一旦有一株發(fā)芽,它就可以成片繁殖,甚至可能一路生長到雪線附近,其花朵不過一周即敗謝。

        這樣短暫的花期無不令人惋惜。真是“好花不常開,好景不常在?!?/p>

        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。花開,為誰姹紫嫣紅;花謝,為誰徒增傷感。據(jù)說,藏菠蘿花花期雖短,其根能治久病虛弱、頭暈、貧血癥等,有“自甘寂寞禪心養(yǎng),也把生機(jī)善意珍”之美譽(yù)。

        野外訓(xùn)練兩個多月,寒冷、干燥、狂風(fēng)卷起的風(fēng)沙隨時與人結(jié)伴而行,戰(zhàn)友們個個臉蛋黝黑,肌膚活像粗糙的皮革。好在前些天降了兩場雨水,給人帶來一點(diǎn)安慰,近日,暖陽眷顧,山坡漸披綠衣,如洗的花草光彩奪目。

        人,在野外呆久了,就會慢慢明白,只有在風(fēng)沙彌漫、飛沙走石的荒野里,才能真正體會到“水是生命之源”的準(zhǔn)確含義。其實(shí),西藏高原,有的植物只需要一場雨,第二天就會遍野山花爛漫。有的卻要等待很久,才能露出尖尖角,慢慢展現(xiàn)花姿容貌。有的花開花謝也就一兩天時間,存活期十分短暫,但它們在這片高天厚土上仍以昂揚(yáng)的姿態(tài)傲然屹立。它們堅信,存在就是美好,存在就是幸福。

        利用行進(jìn)間隙,或是賞心悅目的短暫停留,研究完藏菠蘿花的奇特與功效,繼續(xù)沿著雅江上游跋涉。

        隊伍來到另一片天地,目睹高山峽谷、荒漠腹地、冰封雪嶺上許多不同色彩叫不出名字的野花,感慨一路走來,花樣山川,欣喜不斷,抑或生命其實(shí)可以別有洞天?

        熱愛大自然的人都會感慨,這些念不夠、看不夠的小花伴隨著陣陣風(fēng)聲,將會距人越來越遠(yuǎn)。它們可能會給人留下清晰美好的記憶,或許,這樣的回味越來越淡,慢慢就消失了。

        然而,在那遙遠(yuǎn)的地方,不知有多少人向往西藏的瑰麗神奇和獨(dú)特的地理環(huán)境,他們做夢都想到西藏來一趟,有的騎行、徒步都要來,這樣的勇氣值得贊賞。因為這里有人們所不知道的花樣西藏,這里能孕育出芬芳美麗的花朵。

        西藏看似嬌嫩的花朵生長在高山草甸、茫茫雪原和荒山野嶺等復(fù)雜自然環(huán)境中,憑借頑強(qiáng)的生命力,在一片片蕭索中兀自盛開,矗立在冰封雪嶺、荒漠孤島、懸崖峭壁的小花形態(tài)各異、色彩分明,盡顯淡雅、素靜、秀麗,驚艷世人。

        雅魯藏布江沿岸的小花,開在花開時節(jié),開在行軍隊伍到來的時候。你的笑臉多么甜美,你的身姿多么撩人,你卻對我默默無語。你在這里,不需要等待,一年年、一次次,熱愛西藏的人都會在雅江沿岸與你相遇、與你相戀,風(fēng)吹草動,花動心動,清新的芳香飄蕩起來,令人陶醉。

        (責(zé)編: 李文治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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